“闭嘴。”傅兰萧按了按太阳穴,咬牙道:“把昨日伺候他的奴婢沉河。”孟有博看陈池驭这样子,表情慢慢敛了:“这不像你啊,你以前伤了多少人的心都没拿出这么个表情。”赢天青只觉得自元修进门来,她就像是落进了冰窟里,无时无刻不被寒意刺的发抖。她努力想着句子应声答话,脑子却在这一刻彻底停摆,唯有一片沉寂的空白。两月前,裴稹独自送她回琅琊,两人一路同行,王萱对裴稹这个人倒也有了新的了解。譬如他有个怪癖,每天晚上子时之前如果不能睡着,一整夜便都不能睡了,既然睡不着,总要做些什么。每到一处市集,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书铺买两本书回来,若是睡不着,就通宵读书,而他读书也与旁人不同,常常从后往前读,王萱怀疑,他早就读过这些千奇百怪的书籍,成竹在胸,故而不需要从头通读。王萱将裴稹视作“良师益友”,经历了生死之后,或许还有一些旁的东西已在心底萌发,只是她还未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