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了,无论是谁,心底里都明白周长宁现下在做的事情都无疑是在进行一场赌博,只是,既然是一家人,理应共患难共进退,那就断然没有暗里抱怨的道理,他们所能做的,也就只有照顾好家里人,让周长宁无后顾之忧地去放手一搏。在宋离观察的同时,李婶儿媳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汹涌泪意终于再次迸发,像是河岸决堤,眼泪顺着脸颊唰得淌下来。她双手捂着脸颊嚎啕大哭,哭喊和抱怨从手掌下传来显得很沉闷:“我的孩子那么小,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这罪!”宗煦注意到他痛苦的神情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随后,他上前一步,站在了李婶的病床边上。目光在略过李婶格外消瘦的脸时,宗煦忽的一顿。那一缕黑色的鬼气半悬着,他抬手扯过,忽然朝外面的人喊了一句:“小郭!”“唔……阿烨。”福晋惨然一笑,“人家有这个资本。后院里独她一个有孩子,四爷便是再讲规矩,也会纵容三分。要是我的弘晖还在……”